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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州十年--摄影在中国小城的生存

2014-12-11 09:30| 发布者: 与光影共舞| 查看: 6128| 评论: 0

摘要: 王宁德《某一天》  从广州一路向北,连接清远市的热闹街巷与交错的高速公路皆可抛到脑后,汽车沿江行驶,随后驶入喀斯特地貌的美丽山峦中,穿过许多山甚至高耸入云的高架桥,才能到达小城连州。这个在很多中国人耳 ...

连州十年--摄影在中国小城的生存

王宁德《某一天》

  从广州一路向北,连接清远市的热闹街巷与交错的高速公路皆可抛到脑后,汽车沿江行驶,随后驶入喀斯特地貌的美丽山峦中,穿过许多山甚至高耸入云的高架桥,才能到达小城连州。这个在很多中国人耳中尚且陌生的城市,在过去的十年里成为“通往世界”的摄影之城。连州的十年摄影路走得并不那么顺风顺水,这十年的历程似乎也折射出一座中国小城在艺术摄影上的突围。

连州十年--摄影在中国小城的生存

连州

  散布在粮仓、果品仓和鞋厂的摄影展

  2004年,段煜婷在照片中看起来还有些青涩,当时的她似乎没意识到自己会和连州这个陌生的城市发生着如此密切的关系。那时,她刚刚成为连州国际摄影展的创办人,连州开始成为她生命中的另一个起点,她将自己未来的若干个十年交付给了这座陌生的小城,并试图为它加上“摄影”的名分。

  段煜婷语气中带有如某种广东人的谦和和温软,十年前,她是新快报的图片总监,在她的回忆中,连州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形成典型中国山水形态。在一席饭间,彼时的连州市长决定要她做这个摄影节。此时,中国已有平遥、丽水等三个摄影节,匆忙的节奏和应接不暇的政商因素影响了它们的独立与纯粹。段煜婷似乎是带着一种执着,它希望在连州能看到专业的品质与平等的交流,突然想到连州一直以来的贬官文化,这个影展似乎还在其中产生出不同的语境。

  阿尔勒国际摄影节似乎成为所有影展的一个重要参考,这个摄影节由摄影家吕西安·克莱格,作家米歇尔·图尼埃,以及历史学家让-毛里斯·鲁盖特所共同所创办。曾经在古罗马时期亦创造过辉煌历史的小城市,也在1888年的欧洲艺术史上成为圣地,整个阿尔勒似乎仍旧浸入在梵高的画作中,小城里弥漫与艺术相关的思念与哀婉。1970年,当整个城市弥漫着摄影的味道时,全城的人似乎都看到了历史与当代手段的某种碰撞,集中的关注,让一个纯粹艺术的事件在小城中得以延续开展。“阿尔勒有它的不可复制性,摄影展的量级与小城相当”,在段煜婷看来,莫斯科的摄影双年展所带来的是另一番经验,“当人们置身影展之外,有关摄影的气场很快被外部吞噬,它变得发散,人们步行穿过城市时,无法专注地谈论摄影。”

  同中国的多数城镇一样,连州并不具备艺术沉积,当地生态或许折射了中国摄影的现实写照。当地人过着城市人十年前的生活,在小摊子、小饭馆里吃吃喝喝,用简单的衣食住行更新自己,而这个摄影节也注定会让它成为产生国际关系的元素。

  连州没有现成的展馆和场地,一切都需要重新发觉,段煜婷和法国策展人阿兰·朱利安(Alain Jullien) 决定摸着石头过河。他们先后确认了连州果品公司仓库、粮仓、鞋厂三个较有特点的建筑,并发觉出他们在区域上、距离上构成的阵势。女建筑师刘珩使用了当地的材料重新修建它的构架,使其看来更有建筑趣味,也更符合展览条件。《英国摄影》在之后的报道中对现场评论道,连州的展览选址非常适合,特别是在工厂区部分,为作品提供了充分的展示空间,而最引人入胜的是粮仓展区。

  在费大为的连州策展回忆中,他记录了展场利用当地旧建筑,这些空间原有的社会功能并未完全蜕去,反倒是成为艺术展示的有机组成部分,空间内走道与楼梯这样的非展示区域,随处可见一些纸条上印着具有哲思意味的摄影引言,这也成为策划中的一个不可忽略的部分。

  摄影师盖瑞·温格兰(Gary Winogrand)曾经说过,如果我透过观景窗看到某个我觉得熟悉的东西,我会试着去用不同的观点重新看一遍。第一届连州国际摄影展的主题,似乎和这句话有着相似的含义。段煜婷认为,“双重视野――从连州出发”这个主题可以从一个地区开始的图像考察,从而揭示历史与人文发展当中的双重性;双重视野还代表了对摄影的另外一种视野,就是更加开放的探讨摄影这个媒介的更多可能性。于是,这个多重意义的展览学术主题,最终形成了近百个小展览,它散布在粮仓、果品仓、鞋厂等地区。

  让作品去到一个最不可能到的地方

  对于当地居民来说,第一届的摄影展的确来的有些突然,在2005年的首届连州国际摄影年展之前,连州与摄影的唯一关系,不过是近似桂林山水的自然风貌和瑶族聚居的古村,如今,这里的摄影作品突然拥满了整个城市,带着好奇与思考,小城的居民们也开始重新审视起这些影响背后的故事。《纽约时报法国版》 曾写道:“连州的志向就是要成为一个专业的国际摄影节永久性举办城市,以它的条件基础,本不可能受到特别的关注,而这个小城市却让人意外地创办起了一个让业内人士也称作是中国真正具有国际性的、高学术水准和高专业水平的摄影年展。”

  王宁德从第一届连州影展至今,陆续参加了其中的五届,他回忆道当初参展很难想像这个“未知的展览的样子”,他说:“世界上的图像通过各种媒介游走,它们自产生以来并不受创作者的控制,很多机缘巧合让人们与一个图像相遇并得到信息,尽管这些信息并不会是完全真实的——我对这个过程很有兴趣,最初参加连州影展的想法就是让作品去到一个最不可能去到的地方。”

  “‘连州摄影年展’这个名字本身已经说明了它的态度 ,它是一个大部分作品都经过策划人整理和编辑的展览,而不是一个尽量堆积摄影作品的节日,所以它是一个有着当代艺术理念的单一媒介群展,通过历届策展人的梳理和积累,不仅勾勒出了当下创作者共同结构的摄影面貌,也把问题延伸到摄影以外,图像的语言、图像的可能性以及图像与其他艺术形式的关系,在每年的展览里都有涉及,它探讨影像的可性,同时也实验摄影展览的可能性。”王宁德说。

  在段煜婷回忆中,第一届连州影展后,影展所需的经费也一度成为段煜婷担心的问题。但是无论如何,从第一届到第五届的连州影展不仅对连州当地形成了巨大的影响,它成为连州通向世界的一扇门;也成为世界观看中国及中国摄影的某种渠道,当人们提起这个不知名的小城时,也总能将它和艺术并联思考。

  2008年的连州影展似乎成为一个“重要时刻”,已经多年不参与外界策展、被誉为中国当代艺术教父的栗宪庭先生接受了段煜婷的邀请,和著名摄影评论家鲍昆一同担任当年度总策展人。当栗宪庭先生发现连州的古文脉中文学家刘禹锡和韩愈的印记时,他想到了韩愈伟大的“新古文运动”,韩愈面对当年繁复的胼体文写作发出了批判,号召写作要言之有物,不要过度追求华而不实的文风。而这正暗合了当时中国当代艺术界令人担忧、被市场所左右的浮夸状况,于是栗宪庭先生用“我的照相机”作当年度摄影节的主题,提出艺术家要回归最真实的生活并面对中国的现实,脚踏实地地创作,主旨传达出的精神对整个当代艺术界都存在的浮夸问题进行了直面的反思。那一年推出了后来影响中国景观摄影的英国当代著名摄影家纳达夫·坎德尔(Nadav Kander)的《三峡》,中国摄影家张海儿、李晓斌、金江波以及鲁迅之子周海婴的珍贵照片。或许由于栗宪庭的加盟,使得连州摄影节在整个中国当代艺术界发出了更强有力的声音,在当代艺术的传统媒介逐渐乏力的时候,人们看到了摄影这个新型媒介在互联网时代的强大力量。

  2010年,在经历了之前数届的尝试之后,它被重塑在一个新的起点上。段煜婷邀来当代艺术界的策划人费大为担任总策划,她希望这能给摄影节带来新的视角,于是“这个世界存在吗?”成为了当届的学术主题。《这个世界存在吗?》这个提法是费大为从一本法国科学杂志中看到的物理实验主题,它阐释了,“没有任何现成的理论可以证明微观世界中次原子粒子运动的方式,除非我们认为,我们所看到的这个世界仅仅是一个幻象,是人类意识的投影,是人脑中的一个全息摄影。”在费大为的《寻找“颠覆点”》一文中,他写道:提出这个世界存在与否的问题,正是对这种简陋的工具主义的一个釜底抽薪的颠覆。摄影并不等同于现实,更不等同于概念。摄影如同一切艺术创作,是创造一种具有指向性的幻觉,它通过隐喻把语言的所指和能指统一起来,建构了与现实世界不同的另一种现实。摄影艺术不是对现实或概念的插图和使用说明书,而是一个和现实有关而又区别于现实的自成体系的语言系统。它也不是对现实的价值判断,而是假托现实的一种诗意发挥。

  费大为认为,处理这样一个展览,不应该带着关于当代艺术的一些现成的观念去挑选作品,而应该有意识地“放空自己”,让摄影走向我,限定我。“摄影有它自己的语言特点,有它自己的历史。我必须去理解摄影艺术的特殊性,理解摄影的特定的逻辑,学会看懂作品,区分作品的意义和质量,理解它的历史和理论,才能去进一步寻找展览构思的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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